HISHE,EMH

超蝙(?),Ianthony (—2010左右,现在这两不关我事),豹鹰(鹰眼)

杂食

求多带我豹玩

可私信瞎聊

以及,看头像就知道,我对我菊苣真爱(划,头像是怎么看得出来啊

 

【三国】【绣诩】中曲正徘徊

Chirality:

      有人说做一个好主公最重要的是能纳谏,贾诩听见就笑了,按这个标准,张绣才该是一统天下的人。曾经他也勉强算得上年轻,不少动一动舌头就祸乱天下的才智,投在张绣帐下,着实享受了一把言听计从的高规格待遇。 
   
  这对任何谋士来讲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与满足,以至于在曹操第一次拉拢他的时候,贾诩只是实说“言听计从,不忍弃之”,同时心里感慨自己放着大好机会不要,这份忠心真是日月可鉴,日月可鉴啊。腹诽了一路回到营帐就看见张绣顶着那脸傻笑来迎接自己,还不住念叨着“先生回来啦,先生辛苦啦”,他也就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九霄云外了。 
   
  他当初从段煨那跑过来,料到了张绣会这样优待自己,但却没料到会好到这种程度。张绣对他的安置、礼节,简直像是在昭告全军他不可撼动的谋主地位,“你们当然是听我的,但是我得听先生的”。也有些暗怀嫉妒的人私底下说张绣这是明着恭敬,暗地里防着他,“你们看张将军从来都是称贾诩为先生,不曾唤他的字”,末了还幸灾乐祸地补一句,“可见是没多少私交的。” 
   
  但事实上他和张绣私交还真不少,并且还是张绣主动隔三差五倒贴过来。他们会在入夜时分,烛光之下,从天下大势一路聊到家长里短,但更多的还是谈凉州,谈武威,谈西凉的干旱,西凉的风沙,西凉的家乡父老。张绣也许不够智慧,但也并不无趣。贾诩有时会想自己内心深处应该是十分恋家的,他辗转这么多年,也不过是从一个老乡投向另一个老乡。 
   
  但至于张绣对他的称呼为何一直恭敬而生分他却也没什么解释,直到有一天,才隐约意识到了原由。那是在一个酒宴上,就连贾诩也喝到醉的不成样子。虽然张绣在这种场合总是会护着他为他拦酒,但也总有拦不住的时候。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了,他兀自沉浸在醉酒的晕眩之中无法起身,然后便感到一股热量贴近了他。模糊听见张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扶先生出去”,紧接着自己一只胳膊就被架上了对方的肩膀,张绣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腰际,用力将他扶了起来。 
   
  再有些意识就是自己脱力到很没形象地挂在张绣身上,任对方带着,蹒跚向前。他能感到张绣炙热的呼吸不时拂过脸庞脖颈,勾的酒精在身体里越发沸腾,在血管中滚动焦灼。“先生?”他听见张绣在试探地叫他,可是酒麻痹了神经,头脑浑浑噩噩,完全无法回应。对方见他如此似乎是带着笑意地叹息了一声,他感到扶住自己腰的那只手带着一丝犹豫却也坚定地收紧了,然后,第一次的,张绣叫出了他的字,“文和。” 
   
  明明是很轻很温柔的声音,却好像惊雷一样在贾诩头脑中炸开,他听得出里面的小心翼翼,混杂着希望、怜惜甚或痛苦,种种微妙复杂的情绪掺杂反复,但最多的还是克制。贾诩一下就被炸清醒了,但也只能继续装死人。他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名字,他也明白了张绣为何只能称他为先生。 
   
  昏沉地躺在回府的马车上一路颠簸,被张绣碰触过的地方还在像有火焰般持续发烫,彻底陷入沉睡之前,贾诩想,他一定要保张绣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。 
   
  是的,没有横扫诸侯,没有一统天下,他只想和张绣在这世道上求个苟延残喘。自己已经在逐渐衰老了,身处乱世,却依然生不逢时。当年的壮志雄心早已在岁月侵蚀和战乱颠沛中消磨殆尽,这一切可能从他劝凉州军杀返长安开始,也可能自他离开故土之时便开始了。也许正是如此自己才总是怀念凉州,贾诩漫无边际地想着,那时他还很年轻,踌躇满志,对未来充满了希望,一切都还是崭新的。 
   
  可惜生死有命,世事无常,最终连这一点念头竟也成了奢求,阳光温暖地晒在他身上,他又舒服的往椅背靠了靠,现在已是黄初四年,他连张绣的样貌都快想不起来了。世人皆说他算无遗策,可世上又怎么会有人不犯错,有的人离去太早还没来得及犯错,有的人踟蹰不前没机会犯错。他机关算尽也算不过天命,只剩每年到张绣墓上再从天下大势念到家长里短。他说我跟曹公打凉州了,你能猜到我什么心情吗?他说你那儿子我就不跟你讲了。他说现在曹公也没啦。再后来,他都没力气去给张绣扫墓了。 
   
  时过境迁,身边的人已都逐渐不在,只有他一再隐忍到如今,才得享这一点奢侈的午后时光。然后他就在温暖与困倦中听见了那个声音,他曾以为忘记了的,熟悉的声音。那个声音在唤他,“文和。”很轻很温柔,饱含着种种情绪又小心翼翼一如从前,他曾经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名字。贾诩便微笑了起来,满怀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 

———END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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